恩典⁴机器

感谢老板的约稿

⚠️本质是个奇怪的尸骨教堂play，主亚克，少量蒙克，父子两轮流欺负猫的胃痛故事

详见wb光谱密度或神秘数字5187853

summary：在克莱恩从尸骨教堂脱身前，他与亚当发生的其他对话

在黑夜教会的前值夜者、贝克兰德小有名声的侦探先生，顶着崭新的姓名和面貌混迹海上，并成功使得自身的单国赏金飙升到5万镑前，他也曾借着做义工消化魔药的机会，以其他不起眼的身份短暂休憩过，体验作为普通人的生活。彼时克莱恩正在扮演一个经营不利的落魄商人，他在拜亚姆群岛的临时落脚处是一家码头旅馆，房间逼仄阴暗，床褥漂浮着汗臭和霉味一并发酵的古怪气味，发黄的壁纸上粘着可疑的深红印记。但这家旅馆胜在房费低廉，符合克莱恩的人设，同时也得到了水手和流莺的青睐。来这里的房客多半是寻欢作乐的嫖客。

克莱恩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码头逗留了一周，每一晚他都会听见浸透情欲的呻吟和谩骂，伴随着床板震动的吱嘎声从薄薄的墙壁那端钻进来。起初，保守的鲁恩绅士还会为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感到尴尬，靠冥想帮助自己入睡，两天后克莱恩已经可以做到无视一墙之隔的下流调情，如同他之前适应热带海域的暴雨和烈阳。醉醺醺的水手们走在傍晚的街道上，克莱恩听见他们跑调的歌声，风暴之主的信徒们在赞美海洋与雷霆。楼下有人在弹奏，乐器的音色趋近管风琴，占卜家猜度那大概又是皇帝同乡的“发明”之一。与潜伏在记忆里的曲子如出一辙的旋律漂浮在潮湿的晚风里，克莱恩靠在窗台上，手指跟随着节拍，在小臂上敲击。

“她的心怦怦地跳，跳得很快，

那是因为她在想着他。

她知道要停下来，她告诫自己，

可爱的城堡坚不可摧。*”

他再一次睁开眼睛前，棕榈树林和白色海滩的幻影已经褪去，轻柔的幻想在教堂明晃晃的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被俘虏的占卜家发现自己仍然端正地坐在椅子上，那把染血的十字木桩依旧插在他胸口，克莱恩低头摸了摸木桩，无奈地发现他几乎要适应这柄凶器造成的些微刺痛了。这不是个好兆头，但是眼下他是那个在赌桌上输掉所有筹码的人。被封印非凡能力的奇迹师直面一位“观众”序列的真神，尽管克莱恩深谙在刀锋周旋的诀窍，在绝对的实力天堑面前，他都无计可施。

金发神父坐在克莱恩身边，祂握着那把十字架，看着俘虏的眼神依旧和煦。但占卜家知道，这个有着孩童般清澈眼神的人类躯壳里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本质，说到底祂只是一个纯粹的神性容器：“安心，你并没有睡着多久，几分钟的休憩时间不会对现状造成太大影响。”

克莱恩唔了一声，继续解读“亵渎石板”上的讯息，这番话若是让某位恶灵来说，那就是另一番稳操胜券的嘲笑意味了。想到那位被囚禁在地下废墟的愤怒恶灵，占卜家有些心情复杂，连同与空想家表面平和的问询都慢了一拍。他想起守在教堂大门外的查理图、被毁灭的乌托邦、身为他的死敌的欺诈者、漂泊星空的迷失者。以及他作为魔术师梅林.赫尔墨斯游历途中所见的疮痍，战争机器倾轧过的废墟，残肢的男人抱着救济粮蹒跚而行，失去母亲的幼儿在积水的炮坑里溺死。而战争浪潮的始作俑者方才慷慨地向他揭秘第四纪的种种秘辛，神灵与天使们的阴私，在祂们的棋盘上被抛弃的“必要的牺牲”，克莱恩默默吞咽下这枚苦涩的字眼。

亚当温和的问询打断了克莱恩的思绪，祂侧身转向被俘的青年，那双浅色的眼眸锁住了占卜家：“在阿蒙来之前，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聊一聊。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克莱恩从石板上抽离视线，并不怎么好奇地回答。

“别紧张”祂居然在微笑，“坦诚和沟通是消除距离的第一步。”

坦诚地沟通我这个餐点会被你们父子俩怎么享用吗？

占卜家下意识腹谤，随后他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白袍的神父从座位上站起身，祂停在克莱恩面前，挡住了他视线里那具高耸的十字架。克莱恩在祂蹲在自己身前时，错愕地往后仰，木桩随之撞在椅背上。亚当握住他搭在膝头的手，仰视占卜家因为伤口撕裂的疼痛而煞白的脸。微笑这种人性化的表情出现在祂身上，有种讽刺与错乱兼具的违和感。克莱恩的心弦因威胁源头的迫近而紧绷，又因空想家周遭令人不自觉放松的安定氛围而略略松懈，矛盾的感触使他没有及时挣脱双手，对方将此判定为默许的信号，更深入的“沟通”的许可。

祂微笑，仿佛他们此刻并非在尸骨们的注视下，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婚仪。

曾经的“空想天使”、造物主的复活容器用清澈的眼睛注视克莱恩，后者无言对视祂眼中诚恳的温情，以及营造这份真实幻象的漠然神性。

亚当亲吻克莱恩冰冷的唇，祂宣布：“现在，我应当亲吻自己的新娘。”